在蒙古高原的东端,有一片美丽的大草原,现在是被人们称之为巴尔虎蒙古草原。
在这片美丽富饶的草原夏季里,夕阳西下的草原黄昏景色,有时候也是一道错误的草原风景。
譬如,在南国柔意缠绵的落日黄昏,在奇峰秀水的烟雨蒙蒙,要想观赏从俊峰险崖之上飞流而下的绿水瀑布,那么,黄昏暮色里的黯淡光线也会使你无法领略到它直下的奔流气势。
譬如,在茫茫苍苍的巴尔虎大草原上,你和久别的故乡旧友重逢时,蔚蓝的天空不假以明媚温暖的夏日阳光,那么,也会使你无法领略到童年时代与他们纵马草原自由若风的飘逸洒脱。
譬如,在这片草原上,欲与草原蒙古人交结朋友,那么,你与他不借以蒙古烈酒的美味醇厚,那么,你就无以能够倾心聆听到他们对酒当歌畅抒豪情的天籁歌喉。反则,你只有独自入眠于毡房,手把几盏孤独的烈酒,迷醉里挑灯仰看寂寥的星空了。
但是,有时的巴尔虎草原上,她的黄昏暮色又是一个永不可复制的北国诗画。
夏日的草原暮霭降临时,晚霞里的牧羊者,吆喝低头吃草的羊群慢慢悠悠地归向远处的炊烟袅袅的毡房。
漂泊在巴尔虎草原的呼伦湖水里,你披霞泛舟,游荡在绿草环碧水的湖面上,这也是江南人无法领略到的草原黄昏美景。
如今,我也正在这一泊草原湖上游荡着,盘坐在湖里的一叶小游船之中,双手紧紧倚握着油漆斑驳的舟舷边,远眺着一线湖岸与暮色天际里流动的血色夕阳,粼粼湖波中,在用一个蒙古之心,来书写活泼的草原人生的禅机。说到禅机,似乎有些突兀,但我如此表述,绝非是心血来潮。说它之前,让我们还是先来追寻一下呼伦湖的渊源吧。
用地质专家的说法,呼伦湖属于蒙古高原东南端部大草原——呼伦贝尔草原上的一池天然湖泊,是漠南蒙古地区里属于第一大草原湖泊、与其紧邻的贝尔湖为姊妹湖泊。也是东北亚大陆上的五大淡水湖之一,湖长93千米,最大宽度为41千米,平均宽度为32千米,面积为2315平方千米。蓄水量为138.5亿立方米。呼伦湖西岸为起伏的山峦和俊俏的悬崖陡壁;东岸和南岸地势平坦开阔。湖底为泥底,比较平坦。呼伦湖水的补给除大气降水和地下水外,主要来自发源于国东部的克鲁伦河流域,以及连接贝尔湖和呼伦湖的乌尔逊河。
巴尔虎草原的夏季里,呼伦湖烟波浩渺,天水相连,船帆点点,波光粼粼,当你来到这里时,不但可以观赏到美丽的草原湖泊景色,还可以品尝到数百种天然淡水湖里的鱼虾做成的美味佳肴。
在东北亚大陆的史前,呼伦湖周围就已经有史前人类活动居住,在人类考古学里称之为“扎赉诺尔史前人”。后来自有文字记载的史书上,也曾数易其名:唐朝时称俱伦 呼伦湖泊,辽、金时称栲栳泺,蒙古元朝时称阔连海子,明朝时称阔滦海子,满清时期称库楞湖。而呼伦湖是近代才有的名称,呼伦的蒙语大意为“水獭”,贝尔的蒙语大意为“雄水獭”,与贝尔湖一阴一阳,因为历史上两湖中有过很多的水獭。清康熙年间,有一部分居住贝加尔湖东北部的巴尔虎蒙古人被编入厄鲁特蒙古八旗,随后就被迁移驻牧在呼伦湖周围的草原,从此,这片美丽富饶的蒙古草原被称之为巴尔虎蒙古草原,因而巴尔虎蒙古人就称之为达赉诺尔(蒙古语,意为“像海一样的湖泊”)沿用至今。
既然呼伦湖是东北亚寒冷地域的古湖泊,它便不像中国南方温热地带的洱海、洪湖、太湖那样常年四季里水草碧绿,但是要在巴尔虎蒙古草原的夏季里,泛舟湖心,你就会有横无际涯的辽阔感觉。它有2315平方千米的水域,如果你要是再进入与其相连的克鲁伦河的河道里,唯其曲折婉转的两岸草原风景,那才是又见到另一番别致生动的巴尔虎草原与克鲁伦河的完美的和谐。
历史上,呼伦湖湖水的范围和变化是非常巨大,在《山海经》、《唐书》这些古书中都有记载。呼伦湖以前叫大泽,在其它文字文献里面叫很大的湖泊,有时候可能达几千平方公里,但有的时候又很小。比如说在清末同治年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它干涸了,就剩下几个大水泡子和大量面积的湿地草原。从清末到民国时期及20世纪60一80年代,这个湖又都有一个扩大的过程。呼伦湖有八个著名景区分别为水上日出、湖天蜃楼、石桩恋马、玉滩淘浪、虎啸呼伦、象山望月、芦荡栖鸟、鸥岛听琴。
在我先前刚刚下湖里泛舟之时,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眯眼枕着湖西边草原地平线的夕阳,那里已经不再是炽烈的夏阳,你可以用肉眼去细细观察它的内心,看它的心脏就像在天地之际旋转融化的虹色铁球一样散发的光晕。这就是蒙古人崇拜的永生之火,是最美的草原生命之火,在那里面孕育着一颗旋转不息永久滚烫的蒙古之焰。被红彤彤的永生之火喷撒出的无数光粒,散散地洒落湖面,飘荡着,浮漾着,像金箔打造的无数金色浮萍一样,在天水相连的湖面上随波逐流,金光粼粼。
一身披挂着耀眼的晚霞,在暮色渲染的金波浩渺里,乘着一叶小舟向西游去,船舷两侧,切开的是金波漫撒的湖水,我的心渐渐就迷醉在了这片天堂美景般的草原湖泊里,细细品味着塞北大漠深处里,这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人间净土。炽热的赤心里,不断地涌起的最是那份对马背民族的自由自在,无所拘束的无限眷恋,眼中渴望看的到最是那份对游牧民族简约生活的无限渴望,所以向往,无尽的蒙古草原,奔驰的蒙古骏马,幽蓝的呼伦湖水,更向往……在蒙古人长生天与大草原的另一边。叩动着蒙古民族淳朴的心灵之弦,感受生我养我的故乡——巴尔虎草原上最真挚的蒙古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