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开水
你是茶叶
那么你的香郁
必须依赖我的无味
让你的干枯,柔柔的
在我里面展开、舒散
让我的浸润
舒展你的容颜
我必须热,甚至沸腾
彼此才能相溶
我们必须隐藏
在水里相觑相缠
一盏茶工夫
我俩才决定成一种颜色
无论你怎样沉浮
把持不定
你终将缓缓地
轻轻地
落下,攒聚
在我最深处
那时候
你最苦的一滴泪
将是我最甘甜的雨露
普洱茶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收藏一路走过的欢声笑语。
我愿一生为你守候。
爱情不是你来我往,你走我追,
而是点滴相伴,生死到老。
繁华落尽,当我闭上双眼的时候,你依然在身边。
有些故事,是百转千回后的蓦然回首。
哦,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
白牡丹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我有着好美的名字,就像那纯洁的牡丹,以艳冠之名,动人心魄。
枝叶连理,在水中延展,
痴痴绕绕,化成静美朴素的诉说。
你可愿意与我邂逅,山泉为饮,清歌作伴,奔走天涯。
信阳毛尖
清香一缕,许你最好年华。
承诺一句,为你倾尽所有。
你给我一个承诺,我就愿挣脱冬天的束缚,把最好的年华献给你。
我不会告诉你,我站在冰冷刺骨的早春前沿,替你把那一丁点阳光收藏。
我经受撕裂的阵痛,忍受淬火的煎熬,洗尽铅华,只因爱上了你。
我用整个春天盛满你的空杯,却又担忧满了茶杯却控制不了你的心房。
铁观音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没有华丽的外表,也不懂得浪漫。
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你不言语,
而我却能读懂你,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
有些美,注定是要艳极的,一碰,便是惊天动地。
灵魂深处的碰撞,命中注定的相遇,才是最美的爱情。
红茶
乱花渐欲迷人眼,唯有伊人最钟情。
我卷曲身骨,却内蕴了一腔芳华,只愿做最懂你的茶。
红尘浊世,满目尘封,何如遇见倾城色,让人眼前一亮。
我与你一见惊鸿,再见倾心,攀枝摘香花。
牵牛织女鹊桥相会,喁喁私语尚未完,忽又天晓,欢娱亦成草草。眼里只有,你这般人儿。
你可知我红艳似火,就像我对亮烈难犯,而又柔肠欲绝的爱情。
有没有1000~2000字抒情或写景散文别是说爱情的
郁达夫 江南的冬景
凡在北国过过冬天的人,总都道围炉煮茗,或吃煊羊肉,剥花生米,
饮白干的滋味。而有地炉,暖炕等设备的人家,不管它门外面是雪深几尺,
或风大若雷,而躲在屋里过活的两三个月的生活,却是一年之中最有劲
的一段蛰居异境;老年人不必说,就是顶喜欢活动的小孩子们,总也是个
个在怀恋的,因为当这中间,有的萝卜,雅儿梨等水果的闲食,还有大年
夜,正月初一元宵等热闹的节期。
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过后,大江以南的树叶,也不至于脱尽。
寒风——西北风——间或吹来,至多也不过冷了一日两日。到得灰云扫尽,
落叶满街,晨霜白得象黑女脸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阳一上屋檐,鸟雀
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气来,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门前的隙地
里去坐着曝背谈天,营屋外的生涯了;这一种江南的冬景,岂不也可爱得
很么?
我生长江南,儿时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铭刻特深;虽则渐入中年,
又爱上了晚秋,以为秋天正是读读书,写写字的人的最惠节季,但对于
江南的冬景,总觉得是可以抵得过北方夏夜的一种特殊情调,说得摩登些,
便是一种明朗的情调。
我也曾到过闽粤,在那里过冬天,和暖原极和暖,有时候到了阴历的
年边,说不定还不得不拿出纱衫来着;走过野人的篱落,更还看得见许多
杂七杂八的秋花!一番阵雨雷鸣过后,凉冷一点;至多也只好换上一件夹
衣,在闽粤之间,皮袍棉袄是绝对用不着的;这一种极南的气候异状,并
不是我所说的江南的冬景,只能叫它作南国的长春,是春或秋的延长。
江南的地质丰腴而润泽,所以含得住热气,养得住植物;因而长江一
带,芦花可以到冬至而不败,红时也有时候会保持得三个月以上的生命。
象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则红叶落后,还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一点—
丛,用照相机照将出来,可以乱梅花之真。草色顶多成了赭色,根边总带
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的。若遇到风和日暖的午后,
你一个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则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感不到岁时的肃杀,
并且还可以饱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气;“若是冬天来了,
春天也总马上会来”的诗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体会
得出。
说起了寒郊的散步,实在是江南的冬日,所给与江南居住者的一种特
异的恩惠;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生长的人,是终他的一生,也决不会有享
受这一种清福的机会的。我不知道德国的冬天,比起我们江浙来如何,但
从许多作家的喜欢以Spaziergang一字来做他们的创造题目的一点看来,
大约是德国南部地方,四季的变迁,总也和我们的江南差仿不多。譬如说
十九世纪的那位乡土诗人洛在格(PeterRosegger1843—1918)罢,他用
这一个“散步”做题目的文章尤其写得多,而所写的情形,却又是大半可
以拿到中国江浙的山区地方来适用的。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滨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气里时含水分;到得
冬天,不时也会下着微雨,而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种说不出
的悠闲境界。你试想想,秋收过后,河流边三五家人家会聚在一道的一个
小村子里,门对长桥,窗临远阜,这中间又多是树枝槎丫的杂木树林;在
这一幅冬日农村的图上,再洒上一层细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层淡得
几不成墨的背景,你说还够不够悠闲?若再要点景致进去,则门前可以泊
一只乌篷小船,茅屋里可以添几个喧哗的酒客,天垂暮了,还可以加一味
红黄,在茅屋窗中画上一圈暗示着灯光的月晕。人到了这一个境界,自然
会得胸襟洒脱起来,终至于得失俱亡,死生不同了;我们总该还记得唐朝
那位诗人做的“暮雨潇潇江上树”的一首绝句罢?诗人到此,连对绿林豪
客都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
一提到雨,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自
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则雪月梅的冬宵三
友,会合在一道,在调戏酒姑娘了。“柴门村犬吠,风雪夜归人”,是江
南雪夜,更深人静后的景况。“前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又到了第二天
的早晨,和狗一样喜欢弄雪的村童来报告村景了。诗人的诗句,也许不尽
是在江南所写,而做这几句诗的诗人,也许不尽是江南人,但假了这几句
诗来描写江南的雪景,岂不直截了当,比我这一枝愚劣的笔所写的散文更
美丽得多?
有几年,在江南,在江南也许会没有雨没有雪的过一个冬,到了春间
阴历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再冷一冷下一点春雪的;去年(一九三四)的冬天
是如此,今年的冬天恐怕也不得不然,以节气推算起来,大约太冷的日子,
将在一九三六年的二月尽头,最多也总不过是七八天的样子。象这样的
冬天,乡下人叫作旱冬,对于麦的收成或者好些,但是人口却要受到损伤;
旱得久了,白喉,流行性感冒等疾病自然容易上身,可是想恣意享受江
南的冬景的人,在这一种冬天,倒只会得到快活一点,因为晴和的日子多
了,上郊外去闲步逍遥的机会自然也多;日本人叫作Hi-king,德国人叫
作Spaziergang狂者,所最欢迎的也就是这样的冬天。
窗外的天气晴朗得象晚秋一样;晴空的高爽,日光的洋溢,引诱得使
你在房间里坐不住,空言不如实践,这一种无聊的杂文,我也不再想写下
去了,还是拿起手杖,搁下纸笔,上湖上散散步罢!